译者:WilliamCorax
当我再次经过登陆舰中央走廊时,塔尔坎拦住了我。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却没看着我。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他问道,声音深沉而刺耳。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我茫然地盯着他。
“我的兄弟待会儿会加入我。”我回答道。
他看起来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放开了我。
我低头看着他在墙上刻下的痕迹。
“那是什么?”我问道,看到金属上刻着一些字母。我读了其中一些:“德桑、武特利克、孔纳多尔、塔尔萨、伊加塔隆、门德纳赫。”这些名字很多,但不是按照军团或连队的顺序排列,而是按照纪念的方式。我当时就知道自己的问题的答案。这是一个纪念碑。
“这里的风很猛烈,”塔尔坎解释道。“它会侵蚀这些痕迹,或者灰烬覆盖着它们。我只希望它们不会被遗忘。”
“我知道炼狱号上有一个纪念死者的神殿,”我说道。“但我之前不知道它在这里,而且你是它的管理者。”
“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塔尔坎回答道。“有些人只是失踪了。”他掸去一片灰烬,露出两个我痛苦熟悉的名字。
科拉克斯。
伏尔甘。
两个人失踪了,根据不同的说法,生死不明。
“我想我们在最后一次战斗之前都需要一个了断。”塔尔坎说道,“希望你能找到你的了断。希望它能治愈你,兄弟。”
我向他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了。
当我离开时,我听到他叫道:“愿皇帝与你同行。”
“也祝你平安,塔尔坎。”
乌萨比乌斯兑现了他的承诺。
在船头的讨论之后,那一晚剩下的时间以及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没有见到他。直到那一刻。他站在货舱舷梯旁等着,一把爆弹枪悬挂在肩膀上的带子上,能量拳套包裹着他的右手和臂膀。他还从某处找到了一些手榴弹,它们紧紧地放在他的装备带上。一把爆弹手枪插在他的右腰,武器腰带上还有一些额外的弹夹。破烂的头盔上仍然遮住他的脸,上面的视网膜镜片已经破裂,还有烧焦的痕迹。
当他看到我时,他点了点头。
我回应了这一动作,沃加尔和伊内什也向我点了点头。
守卫们没有离开他们的岗位。只有死亡才能解除他们的使命。像苏尔纳一样,他们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命运,会在这里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正要开口说话时,乌萨比乌斯微微点了点头,我看到第三个军团士兵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你在这里做什么,药剂师?”我问道。
霍克斯彼尔从阴影中走出来,带着武器和装备准备战斗。他脱掉了他的医疗工具组(还原者),装备了闪电抓,并且他戴着的乌鸦式战斗头盔,黑得像煤炭。
“难道不明显吗?”透过他的鸟头盔的音频网格说道。
“我看到一个放弃了治愈誓言,采取战士姿态的军团士兵。”
“没有那么诗意,拉斯坦,”霍克斯彼尔回答道,似乎对我无意中的刺激毫不在意。“我想以张开双翼、口中发出战吼的方式战至最后一刻,而不是被关在这里与伤者和将死之人为伍。”他挥了挥闪电抓,环视整个货舱。“作为一个药剂师,我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如果按你所说的敌人正在前进,那么我已经为这些军团士兵尽了我所能。短暂的拯救他们再目睹他们被虐杀不是我应该存在的意义。所以如果我无法救死扶伤,那就让我杀他个干干净净。在我向黑暗长眠并再也无法飞翔之前,我要最后一次杀死我军团的敌人和皇帝的敌人。”他握紧了拳头,分解立场在他的爪子上闪动。“即使那些敌人曾是我的堂兄弟。”
我斜眼看着乌萨比乌斯,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因为我也希望暗鸦守卫成为我们任务的一部分。
“而且。”霍克斯彼尔补充道,“你俩单独行动只会送死。”
苏尔纳的轮椅声打断了我的回答,我转过身来面对我们残废的指挥官。
“计划已经确定了,”他说。“我来祝福你们。”
我向这名铁手军团的战士鞠躬,他回以无趣的半笑。
“我们将吸引他们,并想方设法在这里把他们钉在这。”他继续说道。“但我们的牺牲必须要有所价值。”
“如果伏尔甘永垂不朽,我们会找到他的。”我说。我注视着苏尔纳片刻,注视着他殊死抵抗的意志,他尽管受伤但依然高贵的举止,以及他永恒的骄傲。“你确定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离开这里,找到另一个避难所。不断前进并活下去,苏尔纳。”
“正如你必须离开一样,拉斯坦,我们中的一些人必须留下来。如果叛徒们正在向这里集结,那么你们的路线反而变得更安全。让我们给你创造这个机会。”
我用战士的行礼方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前臂。对着他身后的鲁曼,我点了点头。
“让这些山以外的卑贱之徒为你们的每一滴血都付出代价。”我告诉他。
“我发誓以费鲁斯·马努斯的生命为证。”
不幸的是,苏尔纳的誓言并没有给人信心。
然后,通往炼狱的门打开了,让我们重新回到了地狱之中。
我清晰记着任务简报的过程,苏尔纳长时间地凝视着投影仪上的投影,与登陆在那里的部队的规模以及我们避难的山脉相比,乌加尔洼地只是一个约二十公里的小地区。
伏尔甘登陆艇的坠机地点,有鲁曼放置的一个信标,在间歇性显示屏上欢快地闪烁着。从炼狱到坠机地点的距离并不短。有几条路径被绘制出来,在机器显示器中仅能隐约看到断断续续的绿色线条,其中一些些线条闪烁着红光的路径太危险,因此根本无法通过。
在简报期间,我很少说话,急于行动的心情掩盖了我的思绪。我感到其他人的目光在我身上,衡量和评估,仿佛要确定我是否适合这个任务。作为火焰之子,谁可能比我更适合呢?也许乌萨比乌斯对于弃权是正确的,但我们中必须有人代表火蜥蜴。
伏尔甘是我们的原体。如果他活着,我们会找到他并把他带回来。
结束时,苏尔纳似乎对此感到满意,但他不会为我们的事业提供任何额外的资源。大规模行动只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并危及任务。因此,霍克斯在舷梯上的出现显得格外惊人。
我们站在那里,四名军团士兵围绕着一个闪烁的全息图,注视着那个破碎的绿色光点,仿佛它的颜色能能带来更多安全感,保证成功的几率。
我们选择的路线仍有危险。我们离开了山脉,两个战士笼罩在阴影中,另一个成为黑暗的一部分,向南走去。我们的路线经过了破损和毁灭的车辆、坠毁的飞船和死亡战车的残骸。这里充满了残骸,货舱和机组舱几乎没有生命存在。
只有几支零零散散的猎人部队稍微拖慢了我们的速度,吞世者的死亡小队引起了霍克斯皮尔内心的愤怒,他迅速隐蔽起来,不让他们发现我们的位置。他们以前曾来过伊斯塔万星系,暗鸦守卫在第三颗行星上着陆,为另一个顺从于帝国真理的世界欢呼。如今那道光芒中带有阴影,像一块陈旧的发光带,边缘变暗,闪烁即将消失。
吞世者不再是战犬,与他们的回归形成了对立。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参与了战术简报,像其他几位兄弟连长一样,肃穆地观看着我们应当如何杀死我们曾经的兄弟。同样霍克斯皮尔也向我描述了安格隆军团的凶猛袭击以及午夜领主接踵而至的无情背叛。
曾经我们军团之间通过竞争和合作来互相扶持,彼此激励,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心怀仇恨。在大远征的早年午夜领主的故事使我相信科兹的儿子在很多方面都与我们很相像,我知道它给我们和第八军团的关系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夜幕降临,疯狂的人群的怒吼追逐着我们进入黑暗中。我们向西走,绕过乌加尔山脉的边缘,进入更加崎岖的地形,在那里,火山砂掠过贫瘠的草原边界,像黑色而孤寂的海洋的波浪。
再往上一座山坡,草原让位给更多崎岖的、多山的环境,我们爬过一座长长的黑暗山脊,俯瞰着一个更深阴影所笼罩的宽阔山谷。
“我记得这个地方,”霍克斯皮尔轻声说道。这个药剂师曾是一支早期侦查队的一员,他们作为先锋登陆到伊斯塔万五号,但相比伊斯塔万三号田园风光,他们只找到了灰烬。
眼前峭壁近在咫尺,几乎是垂直的,但并非无法穿越。虽然他在我们之前稍微往前走了一些,以便更好地看观察山谷,但我注意到他在山脊顶上极力避免任何扰动松散的碎石的动作。微小的落石可能看似无害,但我们还不知道这片黑暗山谷中隐藏着什么,它是否正在沉睡或者等待猎物。
“这里曾经有生命存在过,我们的到来曾将他们击溃”鸦卫说道,“绿色和紫色的石楠花,深蓝青苔顽强地附着在苍白的岩石上。黑沉沉的沃土适合生长。我们伤害了它,但现在......”
眼前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荒地:光秃秃的岩石、坚硬的沙子、枯死的土地。再也没有东西会在这里生存。
“那是红土山谷,”我肯定地说道,“在伊斯塔万三号,兄弟。不是这个世界。”
“当然......”霍克斯皮尔结巴了一下。漫长的夜晚给我们每个人带来了沉重的负担,挑战了我们对现实的感知。“你说得对。这不是红土。”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起初沉默不语。
“在我侦查前方之际,请你们等在这里。”他最后说道。然后他就消失了,如同一个幽灵融入影子之中,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只有等到乌萨比乌斯离开好几分钟后,他才开口。
“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个奇迹,兄弟。”
“而且我们就在这里站着。苏尔纳坚信,他们的牺牲将为我们打开通往叛徒领地的门户。看来他是对的。”我回望北方和西方,看到乌加尔洼地上的火焰比以往更亮更高,用它们的炙热之爪燃烧着天空。死亡小队在行动中,我听到他们嘈杂、不协调的号角声在黑夜中鸣响。是战斗的号召,是谋杀的号召,还是简单地宣布发现幸存者并将他们卷入猎杀?
乌萨比乌斯的声音让我从我的死寂中回过神来。“我们的父亲的飞船就在这个山谷的另一边。伏尔甘可能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你想过如果我们找到他会怎么办吗?”我转向兄弟,强调我问题的重点。
“当我们找到他时,你的意思是。”
“不,如果。”
乌萨比乌斯喃喃自语了一些什么。一时间,我以为他的愤怒会再次燃起,就像早些时候在炼狱号上那样,但它渐渐消失了。
屈服之后,他的肩膀微微下陷。
“我曾希望原体会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指导。”我迟疑着大声说出我接下来想的事情,但回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我们找到他的尸体,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又该怎么办,乌萨比乌斯?”
我的兄弟叹了口气,长而深沉的呼气伴随着他所有的焦虑和不确定。“那我们将尽自己所能继续前行,以纪念伏尔甘,并将我们的敌人烧成灰烬。”
这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兄弟,直至铁毡。”我满怀肯定的火焰说道。
“直至铁毡。”乌萨比乌斯回应。
一秒钟后,我注意到霍克斯皮尔从侦察任务中返回。他看了我一眼,稍稍歪着像鸟儿一样的头,说道:“据我所知,至少在前几公里的路程上是畅通无阻的。但这个地方的空气有些不同......”他停顿了一下,当他继续说下去时,我听到他声音中的不安。“在这个山谷停留太久是不明智的,我想。我的直觉告诉我要避开它。”
“像是埋伏?”我问道。
“不,”霍克斯皮尔说,“是其他的东西,我无法完全辨认出来。”
“我们可以绕过山谷,冒险走到乌加尔山脉的边缘吗?”
霍克斯皮尔摇了摇头,转身开始第二次下降。“太危险了,”他说。“只能往下走,保持警惕。”他扭过头“我会带路。”
乌萨比乌斯对我耸了耸肩,我们跟着暗鸦守卫兵走进了阴影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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